想到这管事刚从汪杰人那里过来,齐刷刷掩住口鼻,退后了一步。
一个太医狐疑地打量他,“痨病可不是小恙,为何平西侯推三阻四,不让我等太医院同僚看诊?”
管事掀起麻衣一角,顾不上粗糙,在面上擦拭泪水。
“我们侯爷心中,没有小家,只有国家和朝廷!侯爷说了,圣上的龙体要紧,要是太医们沾染上痨病,使得圣上或者贵妃有恙,那该如何是好?”
他说得冠冕堂皇,竟叫这些太医找不到错处。
待要亲自查看汪杰人的尸首,又恐真的是痨病,过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一时进退两难,僵持了一会儿,只能无功而返。
看着太医们离去的身影,那个穿缟素麻衣的管事,把掩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那面上伤心的神情早就无影无踪,眼泪更是半点都找不到。
他冷冷地一挥手,朝底下人示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进去,把孝衣换上!”
众人连忙跟着他进了府,甚至没有人多嘴问一句,汪杰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只要平西侯说他死了,那他就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