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酷热难忍,却无端地叫人心声烦闷。良久,仍是毫无睡意,反而越发燥热,阿容“腾”地坐起身,将乳白的里衣褪去,只余月白的兜衣,上绣鸢尾,色调清冷,是为守孝而制。
总算凉快了些。
阿容复又躺下,面朝里侧,月光将她的侧影映照在轻纱幔帐后的墙壁上。
蓦地,一大片黑影投下,阿容正不明所以,侧转过来,却见屋里站着一人。他背光站立,看不清面容,只余衣摆轻轻晃动。
“三、三哥哥?”阿容迟疑地唤了一声。她认得谢昀的体型,但从未在这种情形见过他。此时她根本来不及细思谢昀如何寻到她房间来的。
黑影渐渐动了,他迈步走近,压低了声音,“阿容,三哥哥来迟了。”且他马上就要走,不能多做停留。但他答应了要来寻阿容,他不愿食言。
阿容从衾被里抽出胳膊,将幔帐掀开,露出脑袋问,“三哥哥,你晚上睡哪的?”
“客栈。三哥哥马上便要回去了,阿容乖乖的。”谢昀走出阴影,雪白的衣袍上染了一层月霜,与此同时,白袍上的点点红梅也越发妖艳。
“血!三哥哥,有血……”随着越发浓郁的血腥气,阿容看清了血渍,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