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英闻言若有所思地转头瞥了他一眼,他倚仗独特优势,对诸皇子原就有超出诸臣工的了解,这阵子再切身跟朱瑾渊共事一段下来,心里更有了数。
这位三皇子,还是肯放手让他去施为的,只是若论出身,他未免逊色了一截,但也正因为此,才有他效力的地方。
譬如刚才被叫过来,才进殿又忽然出来正迎面向他们走过来的二殿下,孤树一般,傲然地只向无垠天空中长去,连个多余的枝丫都吝于生出,这样的人,要靠上他就难得多了,他似乎也根本不需要人投靠。
有朝一日,若登大位的是他,恐怕比当今还要难打交道。
郝连英这么思索的一会功夫,朱谨深已经走到了近前。
朱瑾渊很紧张,紧紧地盯着朱谨深那张削薄的嘴唇,恐怕他吐出什么难以消受的嘲笑言辞来——
朱谨深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突然矮了一截。
他跪下了。
朱瑾渊:“……!”
他眼珠子都瞪得突出来了,什么情况?!
“二哥,你、你差事也出岔子了?”
他惊讶过头,连含蓄一下都忘了,直通通问了出来。
朱谨深眼睫下垂,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