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及时止住步, 闭眼顿了顿神,伸手撸小老虎的颈毛:“我知道了,你乖。”
小老虎这才没继续凶, 圆脑袋顶了顶他的腰,让他赶紧看看主人, 主人晕倒了!
杨暄握住崔俣的手,触感冰凉。
他单膝跪在床前脚榻上, 右手指尖滑过崔俣的脸, 替崔俣把碎发别到耳后:“卿卿……”
崔俣没有回应,睡的很沉。
他轻轻俯身,在崔俣手背落下一个吻。
时隔多年,他仍然清楚的记得与崔俣的初遇。
那是他人生最低迷, 最危险,最烦躁,最漫长的时间。
崔俣像一束光,大雨天,一身泥浆,脏兮兮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看不清崔俣长相,何谈美貌?他不知道崔俣长的好,只记得那一双眼睛。
像大雨洗过的天空,澄净又清澈,随风带着雾气,看似柔软脆弱,实则充满了生命力,倔强的,顽强的,欣欣向荣的,带着一抹春草萌发,誓要长满所有地面的勇气,刺的几乎走投无路的他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