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至少现在,我忘不了他……”
细碎而压抑的哭泣声,回荡在病房之中。
陆青崖病床摇起来,坐靠着,抬眼就能看见陈珂身后窗外的树,在这个尚且料峭的早春,冒出了一些新芽。
“节哀”这话,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
·
晚上,林媚煲了汤和热粥,从铜湖花园赶过来。
自打从山上被运下来送上救护车开始,她就寸步不离地陪着,人在极累之中感觉到一种漠然。
过去四十八小时的心情,她不敢再去回想。
她什么也不问,只是默默地陪着。不锈钢的汤匙碰着保温桶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在陆青崖望过来的时候,她却放下了一次性碗,往门边走去,“天快黑了。”
灯光洒下来。
近六天六夜,跋涉在深密的森林之中,肠胃习惯了干粮,猛然吃到热食,胃里一种抽搐般的难受。
陆青崖勉强吃了一些,放下碗,注视着林媚。
林媚别过脸。
陆青崖声音艰涩,“……让你担心了……”
“他们准备给我出示你的遗书,”林媚飞快地切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