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江蓝介绍了一下他们家有点奇怪的各色装置,灯和温度调节器开关的位置,哪些按钮绝对不能碰,摸了摸江蓝的后脑勺,“好像没那么肿了,不过明天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范阳洲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眯眼睛,叶矜的精神线还牵着他的,那根精神线过于细微,本人也许都至今察觉不到。然而在精神触手高度敏感的范阳洲脑海里,那根精神线就像是埋在皮肤下的血脉,汨汨不绝输送着每一次的悸动。那根精神线还在,他却无法放下心来,满脑子都是万一江蓝发狂了怎么办,叶矜要怎么办,小初要怎么办,他有点后悔自己答应卫高朗的草率,又后悔没有面对叶矜的抬杠坚持到底。他仿佛是一个听信了世界末日谣言的杞人忧天者,在黑暗的房间中提心吊胆,聆听每一声状似毁灭的预兆。
五点多的时候,楼底传来一声车辆碾过落叶的刷拉声,范阳洲一跃而起,跑到阳台向下看,他们楼底下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小型货车。那辆车一定是连夜赶路,轮胎附近都是飞溅的泥点,连车子都仿佛有一种疲惫。
范阳洲穿了鞋冲下去,车窗慢慢地下落,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眼圈青黑,也尽显疲态的脸来,“阳洲。”
他反而松了一口气,道:“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