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些生气,头裹毯子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了一眼。
单人病房没有其他人,窗外是渐暗的天光,白色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鸟翅般在扑在展。
她呼吸有两秒的骤停。
江浸夜坐在床前,顶着惨不忍睹的新发型——脑门上一大一小两个极为显眼的豁口,两侧头发长短不齐,只露出一侧耳垂。
如此回头率百分之百的设计,陶禧甚至同情起那位被逼着自毁口碑的理发师。
她笑起来。
手一松,毯子滑落。
陶禧惊慌去抓,被江浸夜按住手,“我都没笑你,你怕什么?”
她扭动着不敢看他,“可、可是,很丑啊……”
“哪儿丑了?”
“我照过镜子,一点都不好看。”陶禧无措地抓起枕头,遮住脸,“求你了……别看我……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那都是暂时的,头发会长长,背上的疤也会恢复。”
“不,不会的。”陶禧哽咽着,委屈像拍岸的浪潮一样汹涌,“不可能恢复了。”
她把脸埋进枕头,呜呜的哭声低而沉闷。
江浸夜起身想轻拍她的肩,或是抱她安慰她,可她哭得瘦弱的身子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