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旧梅花断。
黄硕敛衽,就这么不拘不束地席地跽坐下来,横琴于膝,皙白纤指随意一划,流泻出一串铮铮泠音。
随手调过了音,她垂眸,抬手缓缓拔弦,轻勾淡抹,倚琴曼声而歌,嗓音清越,玲玲入耳——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他听到此处,蓦地抬眸看向对面的女子,她只连托吟弦,眸光随着琴音漾动——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
孔明听罢这一句,一向澹然从容的人,蓦地眸光骤然波动起来,而后只凝目怔怔看向她,却正对上那女子泼墨般灵动深远的一双眸子,此刻,洞明而了然……
是呵,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自那日刘玄德走后,他看似与往常无异,但走神发怔的时候却比之前多了许多——这样性子稳若,从容不惊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犹疑难安,才令得他心神恍然,举棋不定。
其实,他早已是起了意的罢。
而令他犹疑难安的,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