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家阿硕自幼得他们几个珍爱看重,面子比为父大么?”黄承彦抚须而笑,神色间多少自得——这个自幼颖悟、才识卓荦的女儿,可是令得尚长、德操他们几人极口揄扬,羡慕妒忌几乎写在了脸上。
黄硕闻言,只一笑了之。
她已洗毕了茶芽,此时理了理裙裾,更随意地坐在水边碧郁如茵的野薇席地坐下。清风拂过鬓侧,少女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穹,一望无际,碧澈如洗,只几缕舒白的云缕被高处的罡风吹得来回浮弋……
黄承彦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底带着几分欣慰。女儿性子一向似他,即便是平旦早起陪他来岘山采茶亦是欣然点头……这一路开荆斩棘都是她劳累,一个女儿家,半分也不见娇气,而此刻本应身心俱疲,她却仍是心境朗然,听风赏景,怡然自乐。
——阿硕呵,是他此生最为得意的孩子。
静静赏着景,黄承彦却忽地眼前一亮,既而招唤女儿道:“阿硕,你看那几株兰草,生得当真雅致。”
少女顺着父亲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潭畔稍远处零星地生着几株黛青色的野兰,正值季秋,恰是花时,秀长雅致的黛叶衬着素洁如雪的花瓣,缓缓舒展,空灵而纤丽。
“空幽不俗,的确雅致。”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