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做的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朝廷对陇西之地,管治向来严格,断容不得丁点儿舛错。若是此事暴露,难免落一个渎职之罪。
“那,窦家许了怎样的报酬?”邓绥闻言,眸光也沉凝了许多,思忖了一瞬后,问父亲道。
“京畿良田九十倾。”邓训眉峰皱得愈加紧了几分。
好大的手笔!——邓绥心下微微一惊,而后,神色更凝重了许多。
她勉力平定了心神,凝目细细思索……这般重酬,想必这生意赚头颇大,极有可能是窃国之资,贪公自肥。
“此事,邓氏应不得。”十二岁的少女,语声明润入耳,字字清晰“既行犯禁之事,又从中牟取暴利,一旦沾了手,自此便算是与窦氏同流合污了。”
——甚至,窦家特意寻上阿父,又借机许出这般厚的报酬,恐怕原本就意在拉拢邓氏一族为其所用。
“为父自不会应,只是……此事恐怕颇难处置。”邓训眉间皱痕有如刀刻,眸子里尽是沉凝之色--他自然不会行此渎职之事,但若因此开罪了窦氏,后果亦是堪虞。
邓氏阖府数十余口的身家性命,他岂能不顾虑?
邓绥垂了睫,似是思索,久久未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