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抬眸看向了左小娥的方向,片刻后,十一岁的稚气少年略微沉吟,道:“这竹籁技法虽娴熟,在宫中伶人里也算不得佼佼,倒是难得她这般年纪,竟能奏出这曲中沉敛的哀意,情意深切……殊是不易。”
“阿兄为甚会留到她?”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少年天子还是像幼时那样,称刘庆为“阿兄”。他其实一向是清冷沉敛的性子,同这个兄长在一处时,才会分外活泛,露出些少年人的模样。
“那个小丫头方才入殿时模样呆得很,亏得后头有人提醒才没跌了跤……我一时技痒,险些便出了手!”刘庆手中拈着一粒自盛放果品的玉盂中取出的圆润龙眼,目光落向左小娥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促狭笑意。
“这些宫人若在贺宴上失了仪,依规制,是会受重罚的。”少年天子似是见惯了这般情形,语声里平静里带了些许无奈“阿兄便莫要捉弄她了。”
自他俩幼年时起,兄长刘庆便是玩闹的行家,斗鸡走犬、六博投壶、秋千蹴鞠样样精熟,而尤其擅长打弹丸,几乎例无虚发……孩提时,他便曾领着年幼的弟弟偷偷藏在宣明殿大道旁的松萝架后,随手捡了几枚小石子,一粒粒打出去偷袭自这儿入宫觐见的朝官,看他们莫名被弹落了头上章甫冠或手中玉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