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地问:“莺时,究竟自何时起的呢?”
看似意味不明的话,但她清楚,她也明白。
莺时闻言,面色遽然泛白,身子蓦地一颤,手上有些抖索,捧在手中的食案斜斜一倾,玉盂里的豆羹便泼洒了小半出来,汤汤水水,一片狼藉。
许久许久,她方开了口,垂着头,并不敢看自家女公子,用极轻的语声道:“是在……大将军去世后不久。”
“那,陛下他……许了你什么好处?”霍成君默了一瞬,仿佛并没有太多意外,语声静得有些寒寂。
“陛下有诺,异日诛灭霍氏之时,放过婢子的寡母和幼弟。”
“呵……”霍成君竟是轻轻地笑出了声,那般干哑的嗓音,笑起来是异样的沧桑。
——血脉至亲,自然比她这个主仆之份的外人要紧,原也无可厚非啊。
“自那时起,阿母送给宫的东西,你便统统收了起来,全为今日拿出来作罪证了?”她语声竟是极静,已然听不出多少起伏。
“嗯,”双十年华的侍婢,垂着螓着,亦静静地点头,声音极轻“还有夫人近几日送来的信件,皆是道出府中困境,请殿下相助的。”
“婢子拆看,却瞒了殿下。”她神色竟莫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