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生前也在宫中蓄养娈童,怎地到了我这儿,便成了荒唐?”少年抬眸,神色平静,语声里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恣意轻佻。
一股怒意自心底直涌了上来,冲得她眼底一片湿热,眸子里已然泛红,死死地盯着幼弟的眼晴,一字字沉声问:“你怎能……这般作践自己?”
少年闻言,只是又垂了头避开她的目光,眸子里的神色复杂难辨。他久久沉默,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有什么事……让你这般作践自己?”她声音愈发干哑,凝视着他的一双眸子里几乎是恨,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刘盈仍是长长的沉默,久到殿中只闻两人清晰可辨的呼吸声。
“作践么?呵……”半晌之后,那清眉秀眉的少年忽地低低笑了起来,眸子里透出无尽的冷嘲与悲凉“阿姊,你也要来问这一句,为什么?”
“俾昼作夜、酒色无度,这样醉生梦生……也无非少活些日子罢了。可阿姊,你觉得……阿盈活在这世上又有何用处?”
少年天子凝目看着自己的白皙润泽的双手,声音略略沉了些“这双手,大抵天底下有许多人羡慕罢。掌国玺、执御笔、总揆着江山社稷……可,我自己清楚,它不过是摆着好看的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