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戴上韛蔽,踧踖恭敬地侍立于天子身畔,极为谨慎细致为他分菜斟酒,仿佛宴席之上所有卑微地侍奉于贵人身侧的仆从一般。
她垂了眸子,极力地掩下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
“哐当——”一记金属坠地的突兀声响,引得众人皆不由聚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皇帝弄翻了自己面前的一只盛着羊羹的兽耳盂,铜盂落地,汁水汤液溅了正立在那儿侍宴的赵王整幅衣袍。
“张敖,你可知罪?”主位上心思莫测的大汉皇帝,目光冷淡地看着他,问。
“臣敖知罪,御前侍宴不周,恳请陛下责罚。”说着,年轻的王侯已整膝在汤法淌了一地的食案边屈膝跪了下来,姿态规矩而恭敬。
“既如此,便罚你给这席上诸人奉酒罢。”皇帝的声音苍冷而淡漠地落了下来。
“臣敖,敬诺。”这记朗润年轻的声音温和依旧,神色仍是谦卑而恭谨。
然后,他整衣起身,依次走向了下首的坐席——除了皇帝与赵王夫妇,席间的宾客,大多是伴驾前来的朝廷官员,另一部分则是赵国的臣属。
此时,北面那十余名赵臣已是义愤填膺,有几名烈性子的武将已然怒发上指,目眦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