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
刘乐看着这人眉目低敛的沉静神色,只静静倾耳听着。
“说起来,之所以会有这谱子,起因还是我想随陈家阿叔学鼓瑟。”他念毕了那首《伐木》,抬了眼看向她,轻声说道。
“那时候,阿父正在外黄做着县令,偶间结识了陈家阿叔,二人俱是才识不俗,性子又十分投契,一见如故。”
“此后,便成了我家的常客,每每与阿父饮酒对弈,翰墨切磋,日子渐渐久了,二人情谊笃深,推心置腹,遂为刎颈之交。”
“刎颈之交者,虽死不悔也。”
刘乐听到这儿,心下也是微微一震——世事易变,那时候谁曾料到,这二人最终会是同室操戈,不共戴天。
“这瑟,本是赵地的弦乐,人常言‘赵瑟秦筝’,便是因为筝源于秦,而瑟出于赵。陈家阿叔早年游历于赵地苦陉,素来又雅好管弦,所以谙于鼓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