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无奈……这人身材颀长,高了她一头还有余,只这么半扶着他就已十分吃力了。
她努力挺起身子,就这么费劲地一步步撑着这人往前走。因着她之前的吩咐,满院的宫人皆已回前院歇下了,所以一路艰难地扶着秦王回屋时,难得地避开了众人耳目。
其实她心下明白,于他而言,避不开宫人根本也没甚干系——尽数杀了便是。
四年了,她也算略略摸清了秦王的性情。
扶他回到正室东侧的卧室时,阿荼浑身已起了一层汗意,步子沉得仿佛有千斤重。秦王却是在方才那片刻清醒后又重新晕沉了过去,甚至被她几乎是半拖着躺到室中床边的那张蒲席上时,都没有丝毫反应。
阿荼脱力似的瘫坐在了地上,缓着气息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力气恢复了些。
随后。她先返了方才内院门边的那架松萝藤边,捡回了掉在地上的铜烛和藤萝架下那只还余些许残酒的兽耳青铜罍。待阿荼拖着仍有些困顿的步子回到室中时,看着眼前蒲席上沉酣而眠、一身酒湿泥污的秦王……终于不得不着手应付眼前的境况。
得先为他换了这一身衣裳,再盥洗沐浴。
她先解了秦王头上通天冠的朱缨,把那顶玄表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