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如旧, 白色的窗帘从屋顶垂落,原木地板上随手扔着几个坐垫,面湖的榻榻米上端放着透亮的骨瓷茶具,欣赏星空的玻璃幕顶下摆着套bose音响——跟老王聊过是丹麦的b&o好还是美国品牌的音响好, 她说你这种重门面的人肯定选丹麦的,我说的没错吧。
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穿过来,湖水静谧幽远,王佐弋说看云天久了就容易产生虚幻感……她家的庭院浮于水面像通向远方的栈道,远到我们不知道。
“王佐弋这次食言了,本来打算明年请她参加帆船环球航海赛,她一口答应了,嘱咐我在她回来前多备几面国旗……”
林栋说不下去了,我们都被回忆弄得失魂落魄,人生何其短暂,一秒不见,就可能天人永隔。
老两口也知道了王佐弋的事,我妈说这孩子总是不消停,非洲那么远的地儿,人走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王佐弋的保险受益人是她的父母,王叔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说佐弋上大学那年来找过我,我问她学费凑齐了吗,她说她妈给了,叫我不用给,留着弟弟上学用——
“我为什么没把钱给孩子呢?”,他一遍又一遍拷问着自己,“我当初怎么就没把钱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