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和珍珠玻璃进来,伏侍她梳洗。温热的巾帕一点点揩过脸手后,她才清醒许多。
贾瑛坐在床榻边,见屋里分外通亮,隔着玻璃窗还糊了厚绢的窗屉亮得发白,问道:“还在下雪?”
琥珀从薰笼上拿起已经暖好的衣服,轻轻给她套上,回道:“下了一夜,这一会已是停了。地上的雪有一尺多厚呢。”
贾瑛道:“这个时辰,想来已经扫了,也没得看的。”
“老太太临走说了,让院子里只扫一条道出来,”玻璃道,“等从宫里回来了,要赏雪呢。”
贾瑛笑了:“在这院子里赏有什么意思,真要看雪,我最喜欢去山上看。”
玻璃拧干帕子,道:“姑娘每次说笑都和真的一样,我们里面,也只有外头扫洒的小雀儿爬过山,她也没见过下雪后的山呢。”
贾瑛心说她还真去过,却只道:“东府那座假山,我还是去过的。”听了这话,一边的丫鬟们都一齐笑起来。
贾瑛又同珍珠道:“去年大哥送的那只手炉找出来了没?”
珍珠笑道:“昨夜看着下雪,知道姑娘今日要用,便备下了。”
她笑着接过了那只缠栀纹的铜手炉,又听到一边的琥珀道:“姑娘要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