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着,神色迷醉,隐隐有些癫狂了,仿佛这味道是全世界最好闻的。
也是,被京玉白和帝鸿拿各种珍贵罕见的灵物仙草耐心将养了整整八十年的人,体内的血如何不好闻?
那种血味儿,就好像是在地下埋了千万年的琼浆佳酿,一朝从地底取出,那种悠长久远的绵香,深厚浓郁,足以让任何人都醉在其中,然后浅尝一口,即便就此醉死,那也是极尽风流的。
此刻京玉白就闻着这似是漾着酒香的血味儿,双眸微瞌,纤长眼睫轻轻颤动着,如同要醉死在这味道里的蝴蝶。
这样的京玉白是洛紫不曾见过的,是只在帝鸿面前才展现出来的藏于温婉清丽表面之下的病态。
痴迷,沉醉,偏执,癫狂。
洛紫斜眼看着这个病美人,目光沉静如千年古井,波澜不惊。
红的血白的骨,一眼看去,白骨桌上朱颜绿鬓,粉妆银剑,却是极好看的。
被鲜血灌溉的阵纹一道道变得鲜活了起来,仿若有着生命一样,慢慢地在平滑的白骨桌面上蠕动着。它们不停变换着形态,一会儿是大片大片的祥云,一会儿是一整幅瑰丽风景,一会儿是正在向什么朝拜的众生,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