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薄薄的冰雪,冷却不寒,却有种透彻之光。
虽然他的心思沈霑不可能知道,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人一眼看尽,无所遁形了。
沈霑见到陈嗣冉有些意外,他和他素无交集,不知道他是缘何当街拦马,他走下马车问:“陈大人所谓何事?”
陈嗣冉还有些怔愣,片刻后道:“下官此来是想劝谏大人一二。”
沈霑道:“陈大人有话可以去吏部衙门,也可以在翰林院中同我说,如此当街拦马岂不危险?”
陈嗣冉却已朗声开口说道:“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大人身为吏部尚书,怎可任人唯亲!”
“哦?”原来又是一个前来骂他的,这一年他被骂的多了也不太在意,有些随意的说:“我一向任人唯贤的。”
历来做了坏事的没有谁会主动承认的,陈嗣冉又道:“年底官员入京叙职时,您故意罢免了盐科的两位御史,让您的学生钟乔生和三哥沈霆顶了上去,这也叫任人唯贤吗?”
“最近您又让您父亲旧部张钦巡查居庸关,这也叫任人唯贤吗?”
“土木之祸距今只有几十载,这难道还不足以让沈大人引以为鉴吗?难道沈大人要因为一己之私让万民再次陷于水深火热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