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官帽椅上看文书,檀木的四方腿小圆桌上还摆着好几摞,有水汽自戳了七八个小孔的竹质熏筒里飘出来,轻雾薄洒,带着竹香。
今日是要过去认亲的,她忙唤采苹菱花进来给她梳洗,托了沈霑的福,她现如今也是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了。
采苹菱花给她穿上大红色的蹙金绣云霞翟纹的儒裙,又罩上同色的霞帔,又拉着她坐下给她梳了个高椎髻,扑粉描眉之后,虽然好了许多,脸上还是红红白白的。
她自己觉得还好,但是一对比就相形见绌了,她因此不想和沈霑走在一起。雨已经停了,他们没走大道,挑了一条小径走着,路有些湿滑,宁泽小心走着。
沈霑回头看她,她借口说:“路太滑。”
沈霑见她越来越慢,站定等了她一会,宁泽终于慢吞吞的跟上了,沈霑道:“早晚是要与我一起过去,你又躲不掉。”
他的手轻轻抓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了看说:“也还好,还是能看出底子是个灵秀的姑娘。”
似乎是因为久病的关系,他的手指总是带着微微的凉意,食指正好触到她颈边,这让宁泽想起昨夜情景,纵然昨夜已经相约周公,她还无耻的靠在他怀中睡了一夜,可那都是在烛火吹熄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