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下颔紧绷,看看灯笼又看看她,眼里飞起了千年的霜雪。
李怀玉咧嘴,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脸,眨眼道:“是你说摘不下来就不见我了呀。我说过要同你‘岁岁常相见’的,你不记得了?”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谁敲着茶勺唱出来的词,止不住地又回响在了耳边。
身子一僵,江玄瑾瞪眼看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街上百姓熙熙攘攘,不少人经过一家酒楼旁边,都停下来张望。
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子捧着一盏灯笼站着,脸色难看得很。而他面前,一个灵巧的姑娘伸手叉着腰,笑得酒窝盈盈。
白府。
江玄瑾一声不吭地拿膏药涂着她手背上裂开的伤口,李怀玉趁机就占人便宜——贴着他的背,下巴放在他肩上。贪婪地盯着人家的侧脸看。
“你怎么还没消气呀?”她苦恼地问,“不是都给你摘月亮了吗?”
他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是不是心疼我了?我也没摔着呀……嘶!疼!你轻点!”
“还知道疼?”终于开口,江玄瑾语气很差,“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