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还不下吗?”
“得到八点呢。”护士摇摇头, 弯腰给她扎针。
宋茵的血管有些细, 病房的日光灯又不够亮,护士值了个大夜班,眼睛发涩,困得不行,扎了两次才把针埋进去,宋茵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倒是叫她先不好意思了。等着血流进管子里,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其实手术治疗也不是那么可怕,之前隔壁病房有位病人也和你一样是韧带撕裂,还是篮球运动员,做了重建手术,出院前都能下场了。”
护士说着,拔下抽满血的管子又换了一根。
“当然,就是恢复的过程长了一点,功能锻炼比较艰苦……”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安慰,宋茵认真地听完了,护士小姐临出门时,又向她道了声谢。
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转了两所医院,宋茵当然不可能再这样盲目乐观,她有时甚至能察觉医生目光里隐约露出的惋惜。就连宋父这两天给她做红烧肉这样高热量的食物,宋母都开始噤口不言。
宋茵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们都在安抚她,怕她伤心,闭口不提治疗方案的进展,入院到现在,宋茵只能从那天半梦半醒时听到的三言两语去拼凑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