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在六年前,彼时她一袭青衫一壶酒游走诸国,走走停停,观世间最巍峨之大山,听凡尘最轻泠之泉水,席天而躺,枕地为眠。
途径多少地方,留下些许足迹,世人称呼尚且年幼的她一声姑姑,可当她真走到他人面前时,却也只是落的个青毛小女的印象。
唯有薛贺乾,径直朝她走来,彼时年逾半百的他尊尊敬敬地唤她一声姑姑。
阿宁当时正沏着一壶热茶,盘腿于青石台上,对面有两人在下棋,分执黑白双方,黑子步步紧逼一颗颗吃掉白子,白子摇摇坠坠看起来必输无疑。
阿宁也懒地问眼前这老者是何以认出她来,见他也坐到了青石台上,便为他移了个位置,两人不言一语,认真看起了棋来。
“黑或是白?”
“白” 两人皆异口同声地答。
片刻钟后,原本萎靡不堪的白子寻得最为关键一步夺回主场,不多时,胜负揭晓,白子险胜。
阿宁自觉无趣,站了起来,尚且稚嫩的身子并不高大,薛贺乾问:
“姑姑下一站要去何方?”
阿宁想了想,认真答了她:
“何方。”
何方何方,便是处处皆为答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