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蔓延过他高挺鼻梁,路过紧闭的红润双唇,落到他扣得严实的纯黑衬衣上。
他早知张生了一副好皮囊,也隐约明白他对自己的这副皮囊不怀好感。
从前在奥斯陆念书时,范初影无意间看见他在《人体解剖学》之类的书籍,问他,不觉得渗人吗?
他说没感觉,了解了人类身体的组成,才能清醒地认识到自身只不过是由人人都有的骨骼肌肉细胞以某种有规律的方式有机组成。一块块拆开来的话,世间肉体均具有美感,如此便可足够淡化所谓的相貌对人们的影响。
当时范初影二话没说,抽走了他的书,拖着他去艺术摄影馆,扬言要让他明白人类的相貌有多重要。
“你能稍微收敛一下吗?”
声线清冽,他突然的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范初影回过神,“收敛什么?”
“目光。”
“……”被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他的视线移开了一下,没几秒又厚脸皮地重新移回他脸上。
张扔了半湿的脏纸巾,抬眼看了一下他血迹最多的人中和上唇,眸光微动。
范初影静静等待着,以为他下一步就要去洗手了,不会给他擦嘴唇之上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