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包括她是华人难民的遗孤、没有护照这些事。
意外地顺利,意外地好运,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表示她现在就可以过去,他们会协助她往后的一切事宜。
挂了电话,甘却顺着电话亭里的玻璃面滑下去,蹲在原地。
她宁愿相信这是他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助她,她不愿意相信他只是丢给了她一个办事效率极高的政府机构的电话号码。
因为如果是后者的话,意味着她跟‘十八岁’从此之后不会再有关系。
但事实,似乎又的确是后者。
他就是这样,这样把她扔给了一个驻华大使馆,再不问后事。
她的‘十八岁’,出现在她十七岁这一年,也消失在她十七岁这一年。
梦幻泡影,约是如此。
6
2017年3月3日,甘却第一次来到中国。
穿一身粉色春季运动服,拖着一个小型旅行箱,从深圳宝安国际机场出来。
原本齐肩的短发已经过肩了,但是她没有扎起来,散在脑后,乌黑漂亮。
她也爱上了塞着耳机听歌,听他听过的那些歌。
白色耳机线,播放曲目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粤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