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知道,您比谁都痛恨贪官污吏,可您也认为,百姓受苦,都是贪官污吏的错,皇帝只是被奸佞蒙骗了。”
“可是爹,我见到的并不是个例。”
“贪官污吏不是个例,受苦的百姓更是比比皆是,从漠北到琼州,百姓皆苦。而皇上真的那么无辜么?您觉得皇帝只是受了奸佞蒙骗,可为君者,明辨忠奸不也应该是本分么?况且不管天授帝还是之前的皇帝,爹,您想想他们的所作所为,配得上称仁义,配得上称明智么?”
渠易崧呼吸有些急促,双拳都握紧了。
宜生却越说越顺,先前的那些担忧好似也跟着心里话的吐出而消散:“爹,小时候您教我和哥哥,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既然民为贵,那么当天下黎民皆在受苦时,这社稷和君王,还有必要存在么?”
“住口!”渠易崧忽地喝止。
只是那声音却多少有些无力。
宜生没有停下:“爹,其实您心里明白的不是么?”
“大梁已经腐朽了,从头到脚,都彻底腐朽,病入膏肓了。与其费心救治,不如重换新天。”
渠易崧闭上了眼,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本就苍老的容颜,瞬间显得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