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生笔直地站着。
早在谭氏说出要把七月夺走自己教养的时候,她就站了起来。七月也站着,被她护在了身后,只露出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阿杏站在两人身后,犹如一棵笔直矗立的树。
整个客厅,只有他们三人是一起的。
除了她们自己,没有人会帮她们。
宜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即使重新得到一次生命,即使因为接受了那些颠覆性的现代观点,很多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
心向自由,身在樊笼,然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前世整整将近四十年的樊笼生涯,也已经让她习惯了这种生活。
再怎么不满,却还是缺乏打破樊笼的勇气。
因为心知打破樊笼会让自己头破血流,更因为对樊笼外未知世界的恐惧。若是只有自己,或许还有勇气闯一闯,但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七月,所以她顾虑重重,选择了未必最遵从自心,但却是自认最稳妥的做法。
只要能在这小小的樊笼里偏安一隅,在自己的小院里得到自由,偶尔能出去放放风,似乎就已经满足了。
可是,若整个笼子都握在别人手里,又谈何稳妥、遑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