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长,还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看上去很柔软。哪怕睫毛上还沾着污血,哪怕脸上刀疤纵横,这长长翘曲的睫毛,却让他平白显得有几分少年气。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大。宜生想着。
十七岁孤身一人从广州北上京城,刺杀失败后被囚五年,到如今,也才不过二十二岁而已。
二十二岁,比她小了整整七岁啊。
可是,却有着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勇气和决断。
“那些看守的人呢?”宜生突然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很平和,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怜悯,只是单纯地问了一句话,像是随口而出一样。
他抬眼看她,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宜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张口了,声音沙哑紧绷,像是几天都没有喝水了一样。
“走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像两块儿金属摩擦,沙哑尖锐地令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像是没有注意到这难听的声音,宜生继续追问:“怎么走的?为什么会走?”
虽然他看上去根本逃不掉的样子,但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似乎也太不正常。
“被叫走。”他又开口,“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