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经点烧了起来,整个客厅里烟雾缭绕的,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锡箔纸气味。
披麻戴孝的董家女流们跪在冥幕前,一边哭一边往火盆里扔着仆人们折好的元宝,神情悲伤哀悼。董家在上海的根基浅薄,认识的人也少,此次做七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前来吊唁,只有周边相邻的几户人家知道情况,等那些人家走后,家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死去的其他三个下人在房子里的另一偏僻处设灵,他们是不可以冲撞主人家的,病容憔悴的赵婶强撑着身体正在那守着。
屋外搭了灵棚,请来的哭丧声乐先生们休息了一会儿,又拿出家伙什开始吹吹打打哭灵起来,十分热闹。大门大开着,寒风一股一股地吹进来,带动灰黑色的烟气绕人,味道呛人的很,一身白袍的董兵兵看着窗外被大风吹得颤动不止的树枝,不禁在心里掰了掰手指。
眼下赵叔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回来,这意味着她拿到自己的身份证明还得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办丧事还需一两个月,她肯定是得等办完才能带着董老太太走的,所以并不急。而担保人她已经想好了,就找沈少校,他是国党里的军官,还是个少校,大使馆里的人肯定会给他面子。
正当董兵兵静下心思盘算着的时候,门外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