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他养老送终,他心里惦记的,无非就是这点事。
麻木自私到这个地步,除了让人齿冷,其实也挺有用,夏天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的学费自理不用你管,赡养义务我也会尽,但只是对你,不包括丁小霞。我回来是请你签署一份协议,要当着村委会全体人的面,请他们做个公证。”
协议早拟好了,关于不负责赡养丁小霞的内容只是一笔带过,重点却是给夏山河的承诺。
“学费、生活费自理,”夏山河逐句念着,仿佛松了一口气,“有稳定收入之后,每月支付赡养费五百,负责父亲夏山河生病住院的花销……”
念到这,夏山河那张扑克脸总算露出了点喜色。
夏天日后毕业也该到了98年,那会儿的五百块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不算少,毕竟村里的消费水平有限。夏山河那时节不到五十,仍能工作、下地干活,而承诺看病住院,则是解决了他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城里的医疗水平比起农村,可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来呢。
这样一来,别说夏山河了,就连在旁边当看客不发一言的高建峰都觉得有点吃惊。
夏天感觉到高同学忧心忡忡的目光,偏转头,冲他安抚地笑了下。他敢做这个承诺,首先是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