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吐了口气,说:“杨秉,我每每想起这点希望,又想到它被你,被我大宛的老臣,姚老的得意门生,被你杨秉掐灭,我心如刀绞,恨不得那天我在,一起随她迎战,一起随她去。”
杨秉无言以对,袖子紧紧捂着脸,老人断断续续哭出声,哭的喘不上气。
楼玉放下一把剑,转身离去。
他心中默默数着步数,九十九步,到营帐门口时,身后传来剑出鞘声。
第一百步。
扑地声。
楼玉心中的石头,压着他神经,不让他发疯癫狂的那块石头,碎了。
他默默回到营帐中,过了不久,营帐里传出凄厉的哭声。
压抑许久的爆发。
楼二军的士兵们默然无声的走出营帐,脱下头盔,在楼玉的哭声中,给宁远将军以及前锋营副将万月霜,行了军礼。
雨势又大了些,到了深夜,营帐灯一盏盏熄灭,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响。
阿兰在半夜清醒,犹如感应到了什么,披衣跑出营帐。
夜雨中,步莲华身穿白衣,静静站在棺木前。
阿兰撑了伞走去,为他遮雨,轻声问道:“只你一人来了?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