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暮霭沉沉,再难寻见。
眼底浮现一层黑翳,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他大口喘着气,缓缓地蹲下身,脸上热泪湿润,颗颗砸落到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漆黑的窟窿,像极了那颗满目疮痍的心。
这一晚下雪,雪纷纷落进他心里,冻住他的四肢百骸,只剩遍骨的疼痛噬心。
天牢里,阿善看了眼即将燃尽的落骨香,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四肢,这一夜,终是要过去了。
她看向花沉沉,那张脸同死人没有区别,泛着死灰的苍白。
“天要亮了。”她说着,落骨香刚好燃完最后一截,落下最后一点香灰。
莲花盏无声合起,变回了那个精致小巧的玉白色瓷瓶,她收回玉瓶,望着神色呆怔的花沉沉,说道:“走吧,他不会来了。”
花沉沉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失了全部血色的唇,溢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世上,缘分是努力不来的,它若想给你,你推辞不了,若是不想给,拼了命都求不来。”
见她有些恍惚,阿善双手交叠在胸前,“你在佛前待了五百年,受了几世佛门教化,心思通透悟性很高,为何在荀晚这件事上,还是这样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