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什么?”
桑榆忙回道:“烙了几张苜蓿馅饼。”
季婆子立刻去翻看了一下盛菜油的陶罐子,随即心疼地直咂巴嘴,嘟囔着抱怨:“哎哟,做菜馅儿多么费油水!不年不节的,败家呀。”
声音不大,却足够两人听见了。桑榆低着头,紧抿着嘴,没有搭腔。季婆子终于离开灶上了,却忽然间又嚎了一嗓子:“这皂角团叫耗子啃了?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
桑榆哪里敢搭话,眼见着季婆子冲着晾衣绳上的被面去了,凑上前闻了闻,回头冲她斥道:“你用皂角团洗的被面!”
桑榆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季婆子一屁股坐到草蒲团上,拍着大腿就哭闹上了。还是那种拖着长腔,带着拐弯调儿的悲鸣:“作孽哦,怎么就领回这么个败家娘们!你是千金小姐,我们穷门小户伺候不起啊,要么装死不干活,要么就糟败东西,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桑榆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站在大青缸旁,搓着手,完全懵了。
这时院子里的栅栏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来人身形高挑,长发束冠,穿一件交领青色布袍,手里拎了一包药草。桑榆认得,是隔壁的孙先生。
孙仲德,字溪和,读书人,志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