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说其他的孙言不会听,但是提严海安的名字肯定会有反应。
果不其然,孙言一点点地转过头,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孙凌。他眼下青黑一片,满下巴都是胡茬,眼神非常专注,已经专注到了一种神经质的地步。
他道:“他撑得住,我就撑得住。”
孙言心头一紧,愣了好半晌,终于明白他在孙言身上看到的那种令人极度不安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死志。
孙凌扬起手,像是想给孙言一拳,停在空中老半天,又慢慢放下:“你什么意思?”
孙言盯着窗子不说话,他的侧脸筋疲力尽,感觉随时都能倒下。
孙凌咬紧牙,胸膛起伏,从小到大,孙言这小子脾气硬得不得了,好面子得很,打碎了牙也要笑着咽下去,小时候贪玩摔到骨折都没喊一声痛,就因为这脾气,和自己一直针尖对麦芒,一点都不肯让人,处处顶着干。如此讨人嫌以致于孙凌一度想和班上的同学随便换一个弟弟。
他提高声音质问:“严海安为你躺在里面,他父母就这个儿子有点出息,你什么都不管了?”
却没想到孙言道:“我已经写好遗嘱了,他们的下半辈子不会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