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出一条通道。
她一眼就瞧见严冰的名字赫然在列,被打了一个醒目的大红叉,上方紧挨着一行字,“……供认不讳,斩立决。”
寄虹眼前一黑,瘫倒在指指戳戳的人群中。
寄云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欲要扶起她,她却突然弹起,一把推开寄云,三两步奔到衙门前的大鼓下,抡起鼓槌奋力击响。
“升堂!升堂!我要升堂——”
在旁人听来,这呐喊竟压得过如雷的鼓声,撕心裂肺,直穿人心。
曹县令并没有升堂,但接见了她。
进门之前,寄虹给自己装上了铜墙铁壁。她向寄云点点头,示意无事,便随着下人进去了。
寄云在门外等候,不远处是盖着猩红大印的告示,一角在萧瑟的风中颤抖。行人来了又去,围过又散,很快就无人关注了,只有几个瓷行里的人过来安慰了几句。
内外交困,自顾尚且不暇,谁还有心去悲悯别人的伤痛呢?
偶尔有人拎着单薄的年货经过,把这个新年衬得更加凄凉。这是她有生以来记忆中最冷的一个腊月了。
姚晟把外衣披在她身上,沉默地陪她等候。在生死面前,曾如天堑般的流言蜚语和陈规俗矩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