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知道。”
丘爷爷十分开心,目光清明起来,慈爱地望着丘成,望了很久很久,含着无限眷恋与不舍。很久之后,异常清晰而顺畅地开口:“成丫头,好好的。”然后大大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使命,最后的使命。
他不再说话了,带着满足的笑容靠着丘成,目不转睛地望着窑膛,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融入那里的每一砖每一炭、每一个碎片中去。
丘成徐徐讲述冰纹瓷的制作细节,他不是要爷爷指点,只是想让他高兴。讲着讲着想起来,“爷爷,我们已经小成,我去拿给您看好不好?”
丘爷爷含笑看着他。
丘成站起,小心地让爷爷靠在案边,飞快跑去库房,找到冰纹瓷,边往回跑边欣慰地盘算,曾见过那种带轮子的椅子,明天就去买一个,以后可以常常推着爷爷到窑厂,爷爷心情好了,病就好得快;还有爷爷嚼东西不利索了,他得跟小夏学学虾茸粥啊瘦肉粥啊的做法,容易咽又补身子;还有……
他跑进木棚,兴高采烈地把瓷瓶捧到爷爷眼前,“爷——”
丘爷爷仍然带着那恒久不变的笑容,但,已经阖上双目。
“啪”地一声,瓷瓶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