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屋中情形便猜出缘由,再一搭脉,觉似有似无,只余一脉游丝,也是惊骇万分,忙从药箱中找出一瓶药丸,叫徒弟撬开牙关喂他两粒。一刻不敢耽搁,一边解开他的衣裳一边飞快口述药方,说完又连声叮嘱,“要快!切切要快!”
寄虹帮不上手,站在一旁焦灼地看大夫落针如飞、徒弟疾去如风,仿如一场与死神惊心动魄的争夺战。
不过短短一刻,大夫施针已毕,她却觉这场战役如此漫长煎熬,每一针起落,都似穷尽此生。
过得片刻,大夫二次探息试脉,长出口气,“总算救回来了。”
寄虹急忙上前,不顾男女忌讳,将脸紧贴在他胸膛,听见缓慢但无比清晰的心跳,那一刻,只觉宇宙洪荒再无别音可入耳。
顿时瘫坐于地,泪崩如洪。
起针之后,大夫说严冰此时尚不可妄动,寄虹便请伙计帮着将严冰安置在客房中,这时徒弟将煎好的药端来,喂他服药也比先前顺畅许多。大夫守候良久,确定无事才起身告辞。
寄虹见严冰仍昏迷不醒,忧心忡忡地问:“不会再有反复吧?”
大夫看她一眼,“亏得年纪轻,好生将养,莫要劳累,不会有大碍的,以后不要胡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