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株虽俯首却不折的青竹,又是谁呢?
严冰醒来时,一眼便看见枕边熟睡的侧颜,接着觉察被下的手腕被一只温软的小手压着,指尖搭在脉上,像在感受律动的样子。
他努力回想,昨晚依稀是晕过去了,之后便不记得。看她半坐半跪在地上,似乎是照顾了他一整夜,累极而眠了。
离得这样近,脑袋歪在他的肩旁,手掌覆在他的腕上,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如此自然而然,令他有种错觉,仿佛每个一睁眼便看到她甜美睡颜的清晨,已经共度过几生几世的轮回。
屋中极静,他亦无声。但觉岁月安好,再无所求。
不由蜷起手指去握她,不料还未得手,才微微一动,她便惊醒,睡眼惺忪地抬眸,正对上他清明的目光,顷刻睡意全无,惊喜交加,一迭声询问他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头痛么腹痛么心痛么……
严冰笑着坐起,“哪里都不痛,再好没有了。”坐起来才发现他上身不着寸缕,蓦地红了脸,“这……你……”
寄虹顺着他目光瞧过去,忙道:“是大夫,给你施针……”奇怪,平日见惯了袒胸露背的工人,怎么这会就耳根发烫?
严冰看看自己,明显是清洗过的,总不会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