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气分外刺鼻,尚未入喉便觉胃中隐隐翻腾。他生于中原,从未饮过塞北的烈酒,本能地从骨子里厌恶,酒碗顿在唇边踌躇不前。然而顷刻便硬下心肠,一闭眼,不管不顾地仰脖倒进喉咙,那一刻,仿佛一柄烧灼的长刀切断舌头,捅进咽喉,搅动胃脏,他紧紧拧着眉头,竭尽全力才压下欲呕之感。
寄虹本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毕竟他也不是第一回假做真言了,万万没料到他竟来真的,再想劝阻已来不及,那碗酒像是倒进她的心里,火辣辣地烧得她心痛。
一碗见底,“咣”地往桌上一顿,“一千!”
第二碗便不再犹豫,抬碗就喝,寄虹坐不住了,霍地起身,“不——”
严冰将她按下,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饮而尽,“两千!”
他不敢稍有停顿,唯恐一停下来便再没勇气端起。
“三千!”
“四千!”
“五千!”
一口气连饮五碗,当最后一碗锵然撂下,众人但见他目光如炙,亮得骇人,直直盯着周蛮子,“周兄践诺否?”
只有寄虹看到他隐在袖中的左手紧攥成拳,指甲都掐得发白。
周蛮子先是惊讶,然后骇然、嘉许、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