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去年的今日,她亲手送来的“霁红”瓶把霍家推上了绝路,现在,历史重演了么?
严冰未料到乍看上去毫无特色的黑釉碗竟后发制人,眼看局势一边倒,余光瞥见曹县令眼睛都直了,心思疾转,道:“黑釉碗确属难得,可惜白璧微瑕,恐有遗祸。”
曹县令正盘算送给太后能否讨赏,一听“遗祸”二字,赶忙询问:“从何说起?”
严冰倾身压低声音,似与曹县令推心置腹,“纹饰虽亮,釉色却十分暗沉,阅之如临烽烟。”
曹县令顿时醍醐灌顶,眼下官军节节败退,黑釉盏会否正触在霉头上?
焦泰听到只言片语,冷哼一声,“严主簿莫不是偏私护短?”
严冰淡淡道;“鉴赏瓷器,本就是蜜糖砒.霜之别,若依焦会长之意,在座同僚但有不投票于你的均是偏私喽?”轻描淡写引发众怒,官吏们给焦泰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
焦泰不甘示弱,两人言语交锋,一时不相上下,庙里庙外围观人群也盈盈欲沸。曹县令重重咳了一声,众人方才罢言归座。
曹县令拈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说:“在座之中,以严主簿最为深通瓷理,青黑二瓷之优劣,可否与本官略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