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民生,从庙堂谈到江湖,拉拉杂杂,话题繁多。严冰答得滴水不漏,看似表明观点,实则了无痕迹。曹县令颇为满意,这年轻后生当官年头不长,倒很上道。
这才清清嗓子,正色道:“北方战事连绵,国库吃紧,昨日接到朝廷征饷的公文,要州府年内多提两百万两银子援军。”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终于说到正题了,严冰不做声,只凝神听着。
“州府虽大,税银富余的只得两处,一处是茂城的出海码头,另一处便是咱们青坪。青坪加得起税的,只有瓷商。瓷商不易,本官是知晓的,但太守压给青坪八十万,担子很重啊。”他看向严冰,“何况胡主簿一去,本官如失臂膀,瓷务无人领衔,着实头痛。”
严冰心里明镜似的,增加税赋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干得好没有嘉奖,干不好弄出个“官逼民反”,便是掉脑袋的大罪。曹县令是一石二鸟,一来试探,二来万一捅了篓子,他便可一推二六五。
但这个活严冰必须揽过来,而且必须干好,官场里往上爬需得有所依附,在青坪最好的大树就是曹县令。
曹县令说话的时候,严冰心中飞快盘算,话没说完,他已想出一个妥帖的主意。不过为免风头过盛,他仍做出皱眉沉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