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替我谢谢她……记挂着这事。”
青瓷乐器启程上京的同时,寄虹带着十万两白银如期敲开恒昌钱庄的大门。车队浩浩荡荡一溜排开,寄虹站在车前,抬一抬手,十只箱盖掀开,白灿灿的银子简直闪瞎常掌柜的眼。他那常年朝下的眼皮,这会恨不得翻进肉里去。
这是伍薇的主意,她说:“得给全青坪的女人长长脸。”
回程的时候,她没去瓷坊,独自去了霍家窑厂。拿出来之不易的那把钥匙,她亲手打开窑厂大门。站在半山腰上,徐徐四望,远近烟柱直入九天。
爹,你瞧见了吗,窑厂回来了,回到霍家了。
不仅如此,积欠的债务也都还清了。努力了这么久,自今日起,终于可以从零开始。
她抬起手,捂在胸口,良久,两指虚拈,缓缓离开,做了一个拔刺的动作,用尽全力丢出去,那根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于山巅。
照规矩,封窑重开的第一把火必须窑厂主亲手点燃,而寄虹是青坪有窑以来第一位擎起火把的女子。
拆栅清路,开锁启窑,两团火在她眸中熊熊燃烧,映亮尘封的窑膛。
窑膛堆起柴火,伍薇在她身后轻声提醒,“好时辰不能耽误,点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