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帮他缠上。他微微愣怔,在窑厂摸爬滚打的这几年,小夏是头一个为他穿戴行头的人。
工人已拆砖开窑,丘成转身要走,小夏又帮他紧紧外衣,提提鞋子,正正口罩,认真地嘱咐,“千万当心,别烫伤了。”
丘成笑笑,和几名工人进入窑膛往外搬匣钵,小夏守在门边接应。窑膛里又闷又热,待久了恐会虚脱,需得两拨轮换。半个时辰以后丘成撤出窑膛时,眼眉挂着细密的汗珠,口罩都被濡湿了。
因为过会还要进去,他没脱行头,走到木棚用两只馒头似的手去夹茶壶。
小夏追进来,殷勤地掏出手帕挨近他额头,丘成唬了一跳,本能避开,小夏随和地笑,“一头是汗,给你擦擦。”说着解下他的口罩,手帕贴上面孔。
丘成一向与人疏离,从不曾有过如此亲密接触,顿时僵在当场。
小夏浑然不觉,收起手帕,斟碗凉茶捧到丘成嘴边,“喝口水凉快凉快,热得脸都红了。”
丘成的脸更红了,“我自己喝。”
咕嘟咕嘟灌下一整碗凉茶都没能凉快下来,四面洞开的木棚倒似比窑膛更热。丘成刻意提早换班,躲开他的热情,可听到他张罗大家喝茶歇息,手下的动作不觉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