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瓷坊几乎被踏破门槛。若非沙坤派两个五大三粗的船员挡在严冰身前,他大概被大卸八块了。严冰一向认为南方女子温婉,这日深深领教了彪悍之处,对比之下,寄虹真算娴静可人了。
他起初保持风度站得挺拔,不多时靠在门上,连换了好几个姿势,正觉腰酸腿疼,一只小手轻轻扯扯他,“坐吧。”
寄虹搬把凳子放在他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她。
严冰本来有些牢骚,立刻化为乌有了。何况,她还送来他最爱的银毫。
斜倚在椅中,撑着扶手支着下巴,索性闭目塞听,专心品茗。茶香缕缕,幻成千里之外的绵延青山,高山银毫吐绿,山脚窑厂生烟。心烦意乱的他渐渐沉静下来。
他回不去了,但是愿尽绵薄之力,助她向前。
一日下来顾客盈门,众人筋疲力尽,晚间算账盈利却没增多少。伍薇嗤道:“那帮人只顾看脸,没多余的眼睛看瓷器了。”
寄虹思索一晚,次日改换策略,让严冰移到阁楼之上,凡是在瓷坊买够一两银子的顾客均可当面请他亲笔题词一款。这一天里,各种奇葩纷至沓来。
小姑娘崇拜也就算了,满脸络腮胡的大男人都来凑热闹,一开口一阵暴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