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或许不懂,寄虹却再明白不过。因为霁红瓶是“妖异怪胎”,所以朝廷视为“不详之兆”。
她万万想不到,这场大祸竟是她亲手埋下的根。
她无法原谅自己,病势反复,昏沉中,她梦见心口疼得厉害,坐卧难安,原来有根粗长的刺扎进心房,她用力拔出,世界忽然清明了。
病情迅速好转,等赵财赴茂城上工,玲珑再来探望,寄云带她进屋时,寄虹正伏案奋笔。
玲珑看见纸上所写,不由吃了一惊,“你要赎回窑厂?”
养病这些时日,寄虹盘算过未来,“霍记虽易主,然而保得住根基所在的窑厂,霍记便能枯木逢春。”
玲珑不甚赞同,“赎回窑厂得好大一笔银子呢,钱从哪儿来?赎回来谁管?这不是我们姑娘家能干得成的事。”
寄云更觉妹妹异想天开,“好不容易熬过这场大难,咱们以后就安安分分过日子吧。转眼你就得嫁人了,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寄虹只低着头不言声。等两人停口,她慢慢抬起手平放于桌上,“我这双手,推倒霍记,将父亲推入牢狱,若从此粉饰太平地活着,那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此身万劫难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