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縢将笔放下,细细打量着字迹,未有言语。突然,不知瞧见了何处,眉头轻皱,将宣纸几把抓起,揉成一团,扔到一侧的纸篓里。
孙喆知晓这是他的习惯。但凡有一丝的不满意,宁可重新来过,也觉不能将就的。
“冯青这个人不错……但却不是领兵的最佳人选。”
萧彻夜里回来得很晚。下朝后他便一直与几位将领在一处,商讨具体的行军计划。若不是念着顾霜担忧,照他以往的性子,恐就直接睡在了军营里。
顾霜知道他会回来,便一直替他留着灯。她本想等他,可府中的纪大夫并四个嬷嬷皆言晚睡对胎儿不好。她自是不再任性,乖乖用膳,按时洗漱歇息。
但却睡得不深。萧彻的脚步声方起,她便睁眼了。
只是刚醒,仍旧有些糊涂,半坐起来,惺忪地揉揉眼睛,声音中带着初醒的低哑:“是夫君吗?”
床侧陷了下去,萧彻克制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安抚道:“是我。在外待了一日,我先去换件衣服。”
顾霜忙不迭地点头。萧彻轻轻一笑,抚着她慢慢又躺了下去。
净房里很快传来水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顾霜听着动静,神思渐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