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压低到可怕,顾曜这些年从未见母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生气的时候眉角微挑,模样像极了父皇。
“我不过是听几位先生夸赞太子文章自然,想要学习一二。”跪在地上的人儿声音低若蚊蝇。
“顾曜!我是你母亲!”元容向前一步,从她的视线望去,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他今年已经十二岁,帝王家的十二岁,早就不再是个孩子了,“你莫要与我打太极。”
地上的人垂着头,没吭声。这种任尔东西南北方风的态度,愈加的让元容不安。
她只得苦口婆心地继续,无非是旁敲侧击的说些兄友弟恭的漂亮话,她不敢说的太重,可说轻了又怕他意识不到其中的严重性,万事都要徐徐图之,静待水到渠成,有些只能等,不能争。
“母亲光嘴上教训孩儿,您又可曾做到?”顾曜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能看出两个洞,很多事情,他憋了好久,可是他憋不住了。
“曜儿!”
“我看见了。”顾曜忽然开口,一抬头,两只眼睛早已红了一圈,每次看到顾念的脸,他都会想到那一天,想到那场刺杀,只是他不敢问,也不敢跟别人说,“我亲眼看到母亲把三弟推到刀刃上,我看见那人在您身上落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