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自己没有在她哭的时候递上一张纸巾。
路照把出租屋买了下来,晚上就在那里歇息, 房间很脏,床单上铺满了灰, 墙壁上蜘蛛在攀爬吐丝结网,他穿着衬衫躺在床上,闻着空气里潮湿的霉味和臭味, 慢慢回忆起了贫穷的感觉,想起了那个贫穷得甚至洗不起热水澡的自己。
这些年,他忘了太多东西,忘记了贫穷,忘记了沈遥,甚至忘了自己。
窗外的月光斜斜地透了进来,在水泥地板上洒了一方月光,他从床头拿出手机,食指在沈遥的电话号码上按着,还没按下拨通键,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在这窄小的房间里尤为响亮。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路照停顿了片刻,才把电话接通,低着声音说:“叔叔。”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轻:“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没有。”
那边很安静,大概也是在室内:“听说你去了桐安镇?”
“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路照沉默了一阵,不愿多说:“有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回来看看,顺便看看老师。”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声,好一会,汤越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