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无比挑剔的在沈承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本是天青碧的湖绸直生生穿成了灰扑扑的颜色,这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还真就衬个驴车罢了,要说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子,他不嫌害羞,自己还嫌丢人呢。
枉费了沈家的高贵血脉,生生是个地痞无赖还差不多。
也不知爹爹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宁肯和自己翻脸也要让他得了爵位去。
若非想着还要让沈承知难而退,自动放弃,沈青云恨不得这会儿就把人给撵出去——
当初敢以下犯上,和自己这当老子的对着干,就应该能想到今日的情形。
更过分的是这般不堪情形下,还敢这么给自己甩脸子!
当下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声喝到:
“孽障,你回来做什么?”
裘氏忙上前劝解:
“国公爷息怒,瞧瞧大公子,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
口中说着已是开始拭泪:
“大公子莫要再犟,国公爷眼下年纪大了,就越发的挂心孩子,你一走这么些时日,也没有一点儿消息,国公爷难免心里有气,只父子哪有隔夜仇?你是小辈的,就给你爹陪个不是罢了……”